Heis falling down
*Harry Potter/Draco Malfoy
*无数个有关飞翔的短暂片段,可以说是JLH的一个延续,也可以说是独立的
架空设定
懒得替换,一切采用人文社译名。
凛冽的寒风灌满他的身体,像刀子一般划过他的脸颊,顺便撕扯开他的袍子。
急速飞行带来的巨大呼啸声和远方人们狂热的咆哮一样令人耳聋。
他几乎要被冻僵了,只剩胸口那一点灼热,不安地跳动着。
他在风中焦急、漫无目的地飞行。突然地,冰冷的雨砸下来,模糊了视线,让一切变得更加艰难。湿漉漉的金发垂下来,黏在额头上,挡住视野,随即被他全部胡乱捋到脑后。
他从肺里呼出的氤氲白气开来带走了身体所剩无几的热量,可他连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施个令自己好受点的咒语都做不到。
所有的东西都令他绝望。
远方的队友声嘶力竭喊他的名字,当中高尔喊得最大声,几乎是在怒吼了。他仿佛是突然回过神来,看向他们话语中的方位,敏锐地捕捉到在某个地方闪耀的一抹金色。他几乎屏住了呼吸,操控着扫帚一次又一次地加速,追逐着,想要将这份他已经渴望了太久的胜利握在手里。
逆着风飞行,恶劣的自然天气几乎将他撕碎。他咬紧牙关,一手握住扫帚,一手拼了命地向前伸。他和那金色的小球间距离被一点点拉近,这让有点目眩,仿佛那金色的小家伙已经在他手中无助地震动。
当手指能感受到那双翅膀带起的微风时,他闭上了双眼,将一切都交给直觉。
但是另一只手在他之前紧紧握住了飞贼,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他睁开眼睛,对上一双仅有表象平静,内里如同熔岩一般灼热的绿眼睛。
“波特。”
他轻轻吐出几个短促的音节。
“马尔福。”
波特没有看他,高高地举起手,手中象征着胜利的金色飞贼无力地翕动着翅膀。
观众席里格兰芬多的那部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倾盆的大雨,德拉科都能听清他们在唱什么——他们在唱一首调子荒诞讨喜的小调,用来歌颂他们的找球手,又一次赢得了比赛胜利。
伟大的奇迹男孩,再次从邪恶的德拉科·马尔福手中夺走了近在咫尺的胜利。
短暂的晕眩感之后,他听见他的队友再一次尖叫起来。与上一次的紧张和激动不同,他能清楚地分辨出其中的惊恐和警示意味。
他抬起头,黑色的游走球被斯莱特林击球手野蛮地击向了他和波特此刻悬浮的方位。
——杀死比赛。
——和奇迹男孩一起死去。
许多古怪的念头在那一瞬间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拉动扫帚柄,狠狠地抽了一下波特的扫帚尾巴。波特骑着火弩箭,顺着他这一下子飘到了另一个方向,而他留在原地,看起来被凶狠的游走球击中,然后坠落。
人群尖叫起来。
下一秒,他直直地冲向了地面。扫帚柄与天空垂直,整个人悬挂在上面,只有一只手牢牢地握住把手,袍子被风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所有人都以为他命悬一线,裁判和教师们大吼着安排悬浮咒,但他自己知道,并不是。
飞行几乎是他一半的生命,他唯一不会的就是让自己被其所杀。
这种在万丈高空坠落的感觉,新奇,危险,甚至令人着迷。
在离地面不到十英尺的地方,他重新找回了对扫帚的掌控,翻身坐在上面。
扫帚停住,然后调了个头,冲上了天空。
不论造访多少次,哈利波特都无法喜欢上斯莱特林地窖阴冷潮湿的氛围。
他披着隐身斗篷,每一步都无比小心。活点地图上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名字与他擦身而过,潘西·帕金森甚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侧过身子对着身边的女伴嘀嘀咕咕地抱怨不知道是谁这么不长眼。
经过公共休息室后,学生渐渐变得稀少起来。霍格沃茨就是这样一所充满了神秘和未知的建筑,人们永远也没办法说清,它到底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小房间和走廊。比如哈利·波特此刻正在寻找的那一间,入口隐藏在一条常年移动的走廊左起第四幅肖像画之后。
天知道没有活点地图的德拉科·马尔福是怎么找到这么个见鬼的角落的。哈利还记得,他第一次跟着马尔福到这个地方时,两人走了半个多钟头的弯路,马尔福暴躁地来回踱步,说这不对,而他双手抱胸,尖锐地讽刺马尔福,说他是个得了妄想症的疯子。
找到正确的方位后,他数着步子,站在了对的那幅肖像画面前。看守入口的肖像画冷冰冰地询问了他口令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给这个格兰芬多让了位置。
房间内伸手不见五指,脱掉隐形斗篷的哈利掏出魔杖,荧光咒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了有限的范围。但这已经够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明显被这动静惊扰到,迅速地从沙发上翻身起来。
下一秒,蜡烛带来的光明驱散了黑暗。德拉科·马尔福坐直了身体,苍白的面容上困倦之色显而易见。见来人是波特,他深吸了几口气,手指扒拉过凌乱的金发,努力想要让自己在宿敌面前看起来尽可能的体面。
很显然,他失败了。任何一个骨瘦如柴,疲惫不堪到下一秒就要崩溃一般的人都不可能看起来太好。
“几点了?我都以为你不会来了。”他叹了口气,眼睛看向别处,“我最近有点超负荷运转,所以不小心睡着了。你还是来了。”
哈利坐到另一把靠背椅上。据马尔福所说,这里以前可能是个用来实验那些有点危险的咒语的教室,就算他们在里面放火,外界都不会有所反应,所以可以不用担心费尔奇那个老哑炮前来妨碍。
不管怎么样,起码这里为他们正在进行的工作提供了一个良好环境。
“我不是你,马尔福。”
哈利忍耐了许久,才没有把那句“满口谎话从不守时的骗子”说出来。
他们约定的是一周见两次面,周二一次周四一次,取消需要先行通知。
“是的,你当然不是我。”即使倦意仍在,马尔福还是针锋相对地顶了回去,“所以呢,波特,你只是来向我炫耀你今天从我这儿取得的另一次胜利吗?”
他说的是白天魁地奇球场上的事:哈利·波特带领他的格兰芬多伙伴们打败了斯莱特林。
“你吓坏了所有人。”哈利瞪着他,“所有人都以为你要摔下来。”
“你的重点可真奇怪,”马尔福摇头,漾起个略带讽刺的微笑,“我以为你要感谢我救了你。”
“你真是个恶劣的混蛋。”
“记住你来这里的重点。”马尔福重新靠在柔软的长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把玩属于他的那根魔杖。荧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颊,跟鬼魂似的,“你的时间并不多,需要我提醒你,你来这儿的目的吗?如果你只是为了提醒我,我有多混蛋,你可以尽情地在任何一个地方大声宣讲,当然,我建议你回你的格兰芬多。只要别在这儿,一切都好说。”
“我给你一分钟,要么开始,要么离开。”
哈利并没有像他期望的那样被激怒。
“开始吧,马尔福。”
德拉科·马尔福抽出魔杖,谨慎地对准了黑发的救世主男孩。
“摄神取念。”
他的意识连接到另一个人的,许多不属于自己的画面一一浮现。
一个脏兮兮的男孩,无助地哭着,额头上的疤痕活了过来一般扭动着。
火烧一般的灼痛。
孤独。
绝望。
狭小黑暗的空间,连家养小精灵都不住的肮脏角落。
——我看见了什么?或许说,我期望看见什么?
是蜘蛛,壁虎,和破旧的毛毯?
还是楼梯下狭小的空间?
德拉科·马尔福没来得及看见更多就被一股横冲直撞的魔力逼迫着切断了链接。
回归现实世界后,他一抬头便看到哈利·波特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可他没有多余的注意力分给他,因为这样粗暴的驱逐手段留下的后遗症令他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波特的绿眼睛里反常的没有厌恶愤怒的光芒。他坐到马尔福身边,温暖的身体令疼痛中的马尔福稍微好受一点。他看起来想要帮德拉科按一按额角,手伸到半空却僵硬地收回。
“我又失败了。”
不是疑问句。
“比上次稍微好点,”马尔福轻声说,“比你第一次好上太多。”
“别安慰我了,”哈利自嘲地笑了一声,“马尔福,你不适合安慰人。”
“我能问一些东西吗?一些相当失礼的东西。”
早在几个月前,如果有人对哈利波特说,马尔福会有自知失礼的一天,他准会指使皮皮鬼朝他扔大粪弹。但现在,他只是疲惫的抬起手盖住双眼,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干枯的笑。
“你是指你从我脑子里看到的?”
马尔福谨慎地点点头。事实上,和波特这样礼节性的交往方式同样让他感到陌生。
但他只是不想破坏这样一刻。食死徒的儿子和救世主,听起来多么美好。
“楼梯下的小隔间?”
“是啊,我在那儿长大。”见到马尔福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哈利理所应当的接过话头。“你们以为我在哪长大的?被当成王子,由无数人侍奉、谄媚着长大吗?”
“可是……”可是你是预言里的救世主。
马尔福哽住了。他意识到了问题出现在哪——偏见,以及立场的不同。
如果没有暑假里的那场意外,他仍旧会站在原来的地方,憎恨并厌恶哈利·波特的存在。
“我的寄宿家庭憎恨魔法,憎恨巫师,憎恨一切超自然的存在。”
哈利猜到了他想说的话。马尔福的反应太正常不过。总有无数自以为是的人以为他是在追捧中长大,所做的一切都出于无可救药的虚荣精体质。
“梅林啊。”马尔福长长地感慨一声,似乎是无法消化他所得到的全部信息,干脆换了个话题,“休息够了吗?”
不怪他这么急切地催促,只因为留给波特和他的时间都太过稀少,少到他们甚至可以触碰到在尽头等待着他们的地狱。
哈利见他不再头痛,重新站起身。
“继续吧,我不想一晚上一事无成。”
摄神取念的作用下,德拉科看到了一些教他害怕的东西。
身着食死徒长袍的卢修斯和他记忆里那个父亲截然不同,更加的狰狞,更加的疯狂。
而最引人注目的非贝拉特里克斯莫属。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开始放声大笑。
那是一种尖利得刮破耳膜的大笑声。
不同魔咒的光芒在幽暗的神秘事务司里飞来飞去。
帷幕的尽头,是什么?
旧坑新发,全部重修
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