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司

过激洁癖,杂食拆逆公嬷无差cb单推爬

[HPDM]He is falling down(2)

马尔福又一次被弹出波特的脑海。

这一次两人之间再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友好氛围。

波特没有再坐到马尔福身边,只是冷冷的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马尔福的脸,仿佛在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出拳揍他。

“看到了?”哈利惊异于自己居然能在短短几个单词里投注如此之多的恶意,“满意你所看到的东西吗?”

马尔福没有回答。头痛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在答应邓布利多替波特继续斯内普未完成的大脑封闭术课程时,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将要看到这个男孩的内心,看到许多残酷而黑暗的东西。但是他从未想到会来的如此突然:在他以为经过几次的试探,他和波特的关系获得了一定程度的缓和后,去年学年末发生的事被如此不容逃避地放在了他们的面前。

小天狼星的死。

波特对于卢修斯的恨。

这些亘隔在他们之间本质性的仇恨。

“我对此……很抱歉。”

而上个学期末,德拉科并不是这样说的:沉浸在父亲入狱的仇恨里,让他对小天狼星的死极尽嘲讽之能。他和波特在魁地奇场大打出手,像两个野蛮残忍的麻瓜,没有依赖任何魔咒,仅仅就是肉搏,在前来阻止的教授眼里活脱脱就是疯子。

“我很抱歉,小天狼星的死。”

他清了清喉咙,生怕波特没听清一般,又补了一句。

“没用了,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已经死了的事实。”波特看起来特别受伤,特别难过,德拉科甚至能想象他那双绿眼睛里盛满痛苦的样子。

他大概从没想到德拉科会道歉。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选择坐在德拉科身边,抱着头,以示弱的姿态来面对仇敌的儿子。

“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是唯一想带我离开德思礼家的人……我和你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不会明白的。”

德拉科静静地注视这个崩溃边缘的男孩。

“你的守护神,和这个有关,对吗?”

邓布利多让他求助于波特时,他不是没有提出过自己的疑问。

在他的认知里,波特不像是能够驾驭如此强大咒语的人。或者说,在他的心里,波特一直都是三年级时被火车上的摄魂怪吓坏了的那个男孩,从未长大过。

“我应该能够做到。”

对于他的回答,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里闪烁着宽容的光芒。

“有时候,年轻人充满自信是好事,但挫折往往是难免的。”

直到他见到波特的守护神,再亲自实验过守护神咒,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是的。”波特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那个时候,我带着他穿过禁林,遇见了一群摄魂怪。我不能失去他,我要有一个家了。我……你能明白吗?一个家。”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破碎的希望。

要不是烛光太过昏暗,没准德拉科还能在其中找到闪烁的泪光。

“我明白。”德拉科接过话头,主动说起那个在他们之间被归为禁语的话题,“听我说完,波特。我有一个家,我完全明白你说的东西。”

“不论你有多恨卢修斯,他都是我的父亲,还有纳西莎,我的母亲,她或许太溺爱我,可这不妨碍我爱她。我爱他们,即使他们在你的眼里十恶不赦,但是为了救他们,我能做任何事。我是说,任何事,包括加入凤凰社。我唯一憎恨的只有那个混血的杂种,你明白吗?”

越往后说,他的呼吸就越急促。

他的许多观点仍旧是斯莱特林式的。他不认为麻瓜与麻瓜出身巫师真的能和纯血平等,对于屠杀麻瓜也没有太多想法,但是出于利益,他站在了凤凰社这一边,就得学会妥协和忍耐。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挑起和波特间好不容易熄灭的战火。但是有些话他已经忍耐了太久,再不说出来,他害怕自己会先一步被逼疯。

潘西是个只想和他上床的肤浅女人,而高尔和克拉布又太蠢了,没人真的在乎他在烦恼什么。

他必须找到一个发泄点,而就目前来看,波特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别人比他更差。

“马尔福,在我以为你已经变好了的时候,你总能告诉我,你还是那个邪恶的混蛋。”哈利没有咆哮着打断他,安静地听完了全部,“可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惊奇呢?这就是你,马尔福,为了私欲选择正义一方,听起来是你会做的事。”

“波特,你也不怎么适合安慰人。”

马尔福长舒一口气,试着开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混蛋,我没有安慰你。”哈利轻轻锤了他一拳,“马尔福,你从我这看了那么多,现在轮到你了。”

 

德拉科的第一把扫帚来自于他四岁生日时,卢修斯某个事业合作人的礼物。

迷你式,仿光轮2000制作,最高时速15英里,施有十重安全加护咒语。

就算如此,当他和卢修斯站在了花园里时,纳西莎仍旧不赞同地皱紧眉头。

“放轻松,亲爱的,他是个男孩子,他早晚得学会骑扫帚。”

卢修斯在一旁安抚性地劝说她放宽心。每一个男孩年轻时都该有一把自己的扫帚,现在德拉科不过是提前迎来了他应有的。

“准备好了吗?”

卢修斯手把手教会了他如何稳住自己,如何在扫帚上保持平衡。

当一切准备妥当,他点点头。

威尔特郡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下午,太阳已经向西边沉去,候鸟飞过波纹一般的云朵,风在湖泊表面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远处不知名的魔法生物在角落里唱着歌。德拉科在卢修斯的陪同下,第一次跨上了扫帚。握紧手柄,俯下身子,向着太阳的方向,起飞。

他起初飞得很糟,完全无法控制身体向一侧倒去。

纳西莎低低地吼着卢修斯的名字,但这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了。在飞行这方面,他应该是真的有天分: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控制身体的平衡,以及如何转弯、加速。

风抚摸过德拉科的面颊,吹散他的金发,温暖的阳光洒满了他身体的每一寸,倒映在他睁大的灰色眼睛里。

 

第一次飞翔的喜悦。

 

“呼神护卫。”

一缕银色的雾气从魔杖顶端喷射出来,汇聚成一个虚无的影子。

这影子没有实体,在昏暗的房间里,无力地挣扎了一阵,重新被黑暗吞噬。

马尔福早就习惯于这样的场景:他的守护神从未有一次凝结成型,这种程度的雾气已经好得出乎他意料。

“你又失败了,马尔福。我们都习惯了,不是吗?”

哈利看完了整个过程,干巴巴地打趣他。

“我尽力了。”德拉科摇摇头,努力去消化又一次失败后的屈辱,“这太难了。”

“这次你试了什么?”

“飞行。”德拉科的眼神里透着怀念,“我四岁的时候,第一次骑扫帚飞行。”

哈利走到他身边,掏出自己的魔杖。

“呼神护卫。”

银色公鹿周身散发的光明照亮了黑暗的空间,它温顺地踱步来到他们身边,舔了舔哈利的手指,用角顶了顶一旁的德拉科,然后消失不见。

“可是你也同样没有时间了,马尔福。”

不论是哈利的大脑封闭术学习,还是他的守护神魔咒,在前方等待他们的,只有一条路。

去往伏地魔身边会是一份艰难而危险的工作,阿兹卡班守卫的叛变更是将一切变得更糟。

真正邪恶的食死徒们无所畏惧,像德拉科这样的背叛者就需要时刻提防。

“我知道。”最后一丝魔法的痕迹也消散,德拉科痛苦的捂住脸,“有的时候我都要憎恨这一切了,为什么这个魔咒要像个摄魂怪一样,贪婪地,永无止境地汲取我生命里所剩无多的每一丝快乐,却又固执的不肯给我哪怕一点回应。”

“因为你从未真正感到过快乐。”

“说得这么漂亮。”几乎要放弃这个咒语的德拉科靠在沙发上,自暴自弃,“我只能从痛苦、折磨这些邪恶的东西上感到快乐,难道我要一边对着麻瓜用钻心咒,一边召唤守护神?”

“马尔福!”哈利几乎是立刻厉声制止他的那堆可怕念头,“闭上你的嘴!”

“开玩笑的,波特。”德拉科拉长了调子,这让他重新变回了哈利记忆里那个顽劣不堪的坏蛋,“别那么严肃,我知道你们的规矩。”

“你得知道那些话该说,哪些不该。”

哈利听得出来,他不是真的在开玩笑。

“你见过西弗勒斯的守护神没有?”德拉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白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听说他是唯一一个有守护神的食死徒。”

“我以为你和他更亲近一点。”

德拉科思索了一阵,显然是认同了他的理论。

“我说得也有道理,像你和他,见面不用不可饶恕咒招呼彼此我就该感谢梅林了。”他顿了下,“我开始怀疑他有守护神是个谣言了,毕竟谁都没见过,连他自己都没提起过。”

“显而易见他这种人是不会有的。”

“也许吧。”

德拉科笑了下,结束了这个话题。

“再来一次,我就该回去了……马尔福,你在听吗?”

“我在。”

第二次试验守护神咒的结果比第一次还要糟糕,银色的雾气甚至连聚拢成一缕缥缈的影子都做不到。德拉科·马尔福沮丧地垂下魔杖,捂着脸坐到沙发上。

“我做不到,波特,嘲笑我吧,我真的……做不到。”

哈利知道他已经到了极限。

又一个一事无成的夜晚,两个人都同样失败,谁也没有嘲笑对方的资格。

“巧克力蛙,要吗?”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哈利以为他是生气了——德拉科·马尔福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凑过去拍他的肩膀。

“巧克力……”

他突然说不下去,因为消耗过度的德拉科直接睡了过去。

看着已经进行不下去的工作,哈利从一旁拿起了他的隐形斗篷,披在身上。

“我该回去了。”

当他的身影被隐形斗篷抹去,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沙发上的德拉科。

哈利替他熄灭了所有的蜡烛,让黑暗重新降临。

“晚安,马尔福。”

德拉科在睡梦里,皱着眉头。

“做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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